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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開月正圓/白粥CP】只願君心似我心 (上)

白粥-只願君心似我心

 

*本想一發完但一不小心就寫太長了

*EP72趙白石告白以後的白粥

*兩人之間產生了心照不宣的曖昧

*查了半天還是不確定歷史詳情,歡迎指正

 

 

  趙白石已有半年不曾回到涇陽。

  馬車上的趙白石闔著眼,堆積的疲憊使得他鬆不開緊皺的雙眉。幾個月以來他在西安總督府日日披星戴月、夜不能寐的處理政事,今日總算是將一切公幹告一段落,當身上的擔子卸下來的那一刻,趙白石所念想的並非空了許久的床鋪,反倒立即動身前往涇陽。

  用回這個字實在不妥,趙白石抿起了嘴唇。涇陽並無他的落腳之地,吳家東院絕非他的歸處,況且周瑩已拒絕了他的求婚。即便如此,只是有周瑩在的地方,其溫暖是總督府無法比擬的,因此趙白石才會誤用了回這一字。

  許久未見周瑩,若時間允許,趙白石本是想連夜直奔吳家東院,無奈夜已深,他也只得先回涇陽衙門過夜,待明日一早再啟程,趙白石本是這樣打算的,卻沒料到離衙門只剩幾里路時,馬車竟停了下來。

  趙白石即刻睜開了雙眼,右手摸向藏在腰間的小刀,一瞬間警覺了起來。「怎麼了。」趙白石隔著簾子問道。「為何突然停下?」

  「趙大人。」聽見薄師爺的聲音不疾不徐,趙白石才稍微鬆了口氣。「是吳家東院的春杏前來傳話。」捕捉到幾個關鍵字,趙白石掀開了簾子,看見外頭的薄師爺是滿臉無奈的微笑。「吳家東院的少奶奶又惹事了。」

 

***

 

  周瑩蹲在陰冷的牆角,一連換了好幾個坐姿,卻都無法抑制住背後的傷口隱隱作痛,從頸後到腰間,如同有條蛇在她背後咬著她的肉行走,刺痛感如此強烈。周瑩隨意抓起幾根稻草在的板上畫啊畫的,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而傷口卻仍舊疼得她直冒冷汗,周瑩揚起袖口拭去了額角的汗。

  自她從未時被抓進這狹小又陰冷的地牢裡到現在也有三個時辰了,那個姓孫的把她扔進來以後便再沒有出現過,途中也只有官兵拿了幾塊食之無味的饅頭來給她當作晚飯,年少時吃慣了粗食,周瑩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傷口卻因這樣的環境越發痛得椎心。

  這已是周瑩第三次被關進牢籠裡,第一次的刑部大牢她絲毫不想回憶,第二次則是總督府的地牢,趙白石為了讓她與吳澤撇清關係的權宜之計,而這一次,大概是周瑩蹲牢蹲得最冤枉的一次了。

  今日未時,周瑩支開了王世均和韓三春,只帶著春杏便上涇陽街頭閒晃,在一處餐館外頭看見人群圍繞著,周瑩倒也沒有興趣湊熱鬧,只是聽見有孩子求饒的聲音,才會擠進人群之中一探究竟。

  「你這個死兔崽子,讓你偷東西,我讓你偷東西!」一從人群中探出頭,周瑩便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著,看上去像是店家掌櫃的男人拿著一條鞭子不停往孩子身上抽,孩子破爛的衣裳上是滿滿都是紅色的鞭痕,只見掌櫃手中的鞭子又將落下,周瑩情急之下什麼也顧不及,便上前抱住了那個孩子,替他擋下了又一道的傷口。

  「少奶奶!」雖然身形和周瑩一樣嬌小,但是不及周瑩的身手俐落,當春杏好不容易鑽出了人群,卻見周瑩受了狠狠的一鞭,血一瞬間便從周瑩背後薄薄的布料上蹭出,春杏看了忍不住驚呼出聲。「你、你可知道這位是什麼人!居然敢對我們家少奶奶動粗!」

  面對著春杏的大聲指責,還有周瑩背後的血跡,掌櫃慌得鬆開了手上的鞭子。「不、不是啊,這不能怪我,是這女人自己衝到我的鞭下的,在場的人們都可以作證!」

  「狡辯!在場的人都能作證,少奶奶身上的傷是你造成的!」

  周瑩握緊了雙拳才能忍壓抑住痛,指節都被她握得發白,背上的傷卻仍舊痛得讓她倒抽好幾口氣。

  「春杏,別說了。」好一陣子後周瑩才緩過來,怕牽動到傷口,周瑩緩慢地起身,春杏趕緊上前扶住了周瑩。她抬起臉,平緩的表情看上去簡直不像剛受了一鞭。「這位掌櫃,失禮了,不曉得這孩子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你要這樣的罰他。」

  見周瑩是明理之人,掌櫃的氣焰又重新燃了起來。「這傢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來我們這兒偷東西吃了,平時偷點伙食我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料他今日竟然偷了銀子!那可是我們工作好幾個時辰才換來的辛苦錢啊!」

  聞言,周瑩低頭看向仍啜泣著的孩子,儘管鞭子已經不再落下,孩子依然害怕的摀著腦袋,他支吾著解釋道:「我的、我的母親病了,我需要銀子來替母親治病……」

  「你母親與我何干!你當我們賺這些銀子是要來為你母親治病的是嗎!」被孩子的言行再度惹惱,掌櫃想繞過周瑩再次抓起那孩子,卻被周瑩擋了下來。

  「掌櫃,他偷了多少銀子,我替他還吧,這孩子年紀還小,再打下去怕是會留下病根子。」說罷,周瑩向春杏使了個眼色,春杏儘管不情願,也只能拿出一袋銀子遞給掌櫃,那掌櫃一接過袋子,便因其重量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位少奶奶真是仁心仁德啊,這小兔崽子我不計較就是。」

  「多謝掌櫃仁慈。」周瑩輕輕一笑致意。「還有你。」周瑩蹲下了身子,迫使那抱著頭的孩子看向自己。「想要錢,得靠自己努力去掙,偷來的錢多沒意思,你母親也不會高興的,今天這些銀子,當作是我借你的,從今天開始你來我們吳家東院工作,自己掙銀子來償還,總會有你做得來的活的。」

  聞言,那孩子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即眼淚又嘩啦嘩啦的落下,他朝著周瑩跪下,一連磕了好幾個頭。「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好啦,起來吧,我先帶你去看大夫,再差人去醫治你的母親。」周瑩握著孩子的手將他從地板上拉了起來,方才他對自己的稱呼讓周瑩想起了某個故人,心頭微微悸動著。


  原本圍觀的人群以為不再有熱鬧可看,正準備鳥獸散,怎料此時來了個意外之人。 

  「這裡是發生什麼事了,怎會有如此多人聚在這裡?」

  周瑩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相貌堂堂的男人背著手緩緩走來,身旁還跟著兩個隨從,男人眉宇間的不怒自威和那故人有幾分相似,周瑩撇頭小聲地向春杏問道:「這人是誰?」

  「少奶奶妳有所不知,他啊,是涇陽幾日前新上任的縣令,孫大人。」

  「孫大人?」周瑩挑起了眉,目光豪不避諱地打量著那人,不由自主地便拿這人和許久未見的故人做比較,想當初他也只是個涇陽縣令,走上涇陽街頭總是能和他不期而遇,而見面了,卻也往往免不了口角相爭,雖然那人是從來也沒有爭贏過周瑩。

  面對著周瑩赤裸的目光,孫大人明顯也是注意到了,眉頭皺著,刻意不將視線放在周瑩身上。

  「這不是孫大人嗎?」掌櫃急忙的低頭哈腰。「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個兔崽子偷了我們餐館的銀子,這位古道熱腸的少奶奶已經出手替他償還了。」

  「哦?」孫縣令的音調上揚,疑問的口吻含括著的不知是質疑還是好奇,望向周瑩的眼神有幾許高傲。「即使如此,這孩童犯了錯的事實也不能因此一筆勾消,我得將這孩子帶回去,該受的罰他還是得受,免得他以後再犯。」

  「哎!我說,」不滿對方的自以為是,周瑩性子來了想要說個幾句,卻被春杏拉住了袖子,周瑩只得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孫……孫大人?」周瑩試探性的喚了聲。「這孩子也不是犯了什麼滔天之罪,況且他是走投無路才這麼幹的,給他個機會吧?我周瑩敢拍胸脯保證,這等偷盜之事,他絕是不會再犯了。」

  無視於周瑩的好聲相勸,孫縣令即刻反駁了周瑩的話:「罪孽無分大小,更無分年紀,既然犯了就得受罰,不管是誰來說情都一樣,來人啊,帶走!」

  「哎、哎、哎!」見孫縣令身旁的兩位隨從伸手就要把孩子抓走,周瑩趕緊把他掩在自己身後,情急之下也開始口不擇言。「不是吧,你怎麼那麼不通情理呢,還是因為新官上任,不去剿匪也不去破案,反倒選了個孩子開刀啊?」

  「妳、妳說什麼!」孫縣令氣得臉漲紅了幾分,原本背在身後的手指到了周瑩的前頭。「妳一介女流,本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在不僅在街頭惹事生非,竟然還敢對本官指手畫腳?」

  「接下來你不會是要說非禮勿什麼來著的吧?」熟悉的訓話讓周瑩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快別說了,我聽得耳朵都要長繭了。」

  「無禮之徒!」孫縣令大聲斥喝,周瑩直起了身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又控制不住多說了幾句。「來人啊,給我把這女人拿下。」

  「哎你們幹什麼呢!不准動我們家少奶奶!」

  不顧春杏的阻攔,孫縣令身邊的兩個隨從粗魯的抓住周瑩的臂膀,他們的動作牽動周瑩的傷口,痛得周瑩冷汗直流。她說不出抵抗的話,只是對春杏搖了搖頭,簡單的交代了句:「把孩子帶回吳家東院。」說完後就這麼被他們給抓了回去。


  回想起事情的經過,周瑩依舊覺得荒唐,歷經這麼多年的闖蕩,再加上刑部大牢的事件,她一身傲骨早已不再如同以往一般有稜有角,面對他人的刁難或輕視,周瑩總看得雲淡風輕,可今日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雖然不至於到懊悔,但周瑩對自己的舉動也是有些意外,正當她惱著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沒接好時,只見孫縣令背著手徐徐的從地牢樓梯口向她走了過來。

  周瑩眨了眨眼睛,她已經疼到視線有些難以聚焦,遠遠望著周瑩還以為是那人又一如往常地在她最需要時刻前來救她了,但在看清眼前之人後,周瑩隨即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原來周瑩控制不了自己的嘴,是因為這個孫縣令啊隱隱地讓周瑩想起了那人,想起那個無時無刻都想懟贏那人的自己。

  「關了妳三個時辰,妳可有反省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孫縣令仰著臉,看上去有些目中無人,周瑩瞧著也不以為意。

  我知錯啦,放我出去吧。周瑩本可以這麼說的,她清楚這簡單的兩句話自己便能從這陰冷的牢中逃出,可她抬起頭,脫口而出的卻是:「有,有啊,我簡直覺得今天自己做得事情對極了。」

  「妳、妳……妳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孫縣令大概也是沒有料到,儘管落魄到這般田地,這女人卻依舊沒有分毫示弱,頓時被這女人逼得有些無言以對。

  聽聞熟悉的訓話,周瑩癟了癟嘴。「你跟趙白石簡直一個樣,連說出來的話都這般相似。」

  「妳膽敢直呼趙大人的名諱!妳可知道那趙大人是什麼樣的人!」提起趙白石,本就被周瑩氣得雙頰脹紅的孫縣令又明顯激動了幾分。「他可是年少入仕,正值強仕之年便當上了陝甘總督,傳聞他為人剛正不阿、是黑分明,不結黨、不營私,從來都不畏強權,在官場的腥風血雨當中卻也屹立不搖。」孫縣令朝天拱手作揖,言談中無一不表現對趙白石的敬重。

  孫縣令將趙白石捧得好比周敦頤再世,周瑩起先險些笑出聲音,可不知怎麼明明竊笑著,心頭卻傳來了幾分苦澀。仔細思來趙白石的確如孫縣令形容的那般好,可他的一切原則卻都斷送在某個女人手裡。想著,周瑩握緊了拳頭,又輕輕的鬆開,給予了一句短短的評價:「他不過是個古板又迂腐的呆子。」

  「妳!妳這女子,豈敢如此汙蔑趙大人,趙大人可謂出淤泥而不染,是眾人的表率啊!」

  「到頭來,他還不是傷痕纍纍,不願意營私,卻為了一個女人捨棄一切原則跑去投靠王爺。」周瑩越說越小聲,她做事向來堂堂正正,也只有在此事上令周瑩有幾分心虛,趙白石對她的好,無論是她看見的這些,或者是她無從而知的那些,她都無以回報。

  「妳……」孫縣令見周瑩的模樣不像是在吹噓,心中暗嘆不妙。「妳怎會對趙大人的事情如此知曉,莫非你倆是故人?」

  周瑩抬眼,原本明亮的雙眼因疼痛而黯淡了幾分,她真沒想到這涇陽城裡居然還有人不曉得她和趙白石的關係。平時她也不太喜歡搬弄趙白石的名字出來攀親帶故,可此刻若要脫離這樣的局面,看來這名字也是不得不提了。

  「你還真不知道啊,趙白石是我的大哥。」

  「什麼?妳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妳是趙大人的小妹?」孫縣令的表情堪稱瞠目結舌。「我還說我是宮裡的皇子呢!」

  「好說好說,我爹在世的時候還說過我本是宮裡的格格呢!」

  「荒唐!」孫縣令出聲喝止,他可真是生平頭一次,被一個女人逼得啞口無言。「本官本只是想關妳一夜以示懲戒,怎料妳居然如此目中無人,信口雌黃,今日我若不重罰於妳,本官威信何存!來人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聽見這個數字,周瑩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明明數落她的台詞差不多,怎這數字差距如此之大,她這才肯定趙白石口中的重罰,果然還是虛張聲勢。

  正當周瑩死了心,打算咬緊牙關熬過這一遭,卻不見有任何官兵出現,周瑩吃力的睜著眼,背著光從樓梯口走下來的那個人,這一次周瑩肯定不會再看錯。

  此人的出現令周瑩笑得淒涼,卻又有幾分心安,欠趙白石的一切,恐怕就算是來生也還不完了。

 

  「孫大人且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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