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維

【POI/RF】Mr Founder創始人先生 CH.9 （底特律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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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2038年12月5日　AM 11:32

 

呼喚他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熟悉的嗓音打在他最柔軟的心底，他沒向任何人提過，這是他當初親自配置的嗓音當中最喜歡的一個。

Finch緩緩張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景象，就先拿掉眼鏡捏了捏痠疼的眉心。

「Finch，」那道聲音再度傳來，這一次是在耳邊了，Finch沒轉頭去看他，反正現在他也看不清。「你太累了嗎？」

「不，」Finch重新戴上了眼鏡，並調整到了恰當的位置，透過車子的後照鏡看見自己一副憔悴的面容。「我沒睡著。」

仿生人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但也沒多說什麼，揚起下巴示意他看向窗外。「我們到了。」

 

從車窗朝望過去，有一棟被黃色封鎖線封起來的廢棄小區，Reese再三確認過導航的位子就是在這裡。如果全底特律的黑幫只剩下一團，也肯定會選擇這裡盤據。

Finch看見了Reese眼中的不確定，但他沒有任何解釋，只是在簡單整理過三件套以後推開車門。一走下車刺骨的寒風便迎面襲來，Finch皺著眉頭縮了縮肩膀，然後便看見Reese不著痕跡地走到了面風處的位置替他擋住些許風寒。

對於仿生人的體貼了然於心，Finch便也善解風情的接受。

Reese替他撩開大樓前的封鎖線，小個子男人稍微低頭就鑽了進去，他們在大門前停了下來，Reese警戒的左右查看，在這種看上去充滿危險的地方，他可真是一刻也沒有鬆懈的打算。

門的上方裝了一台監視器，謹慎的Finch不可能沒看到，那便是故意暴露在監視器之下了。摸不清楚Finch的盤算，Reese站得離Finch又更近了些，顯然小個子男人對這個行為不太滿意，回頭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但也僅是如此而已。

數分鐘後，門開了，門內側的人臉上有個刀疤的痕跡，雖然穿著簡便的皮衣，額角旁的燈也被撬掉了，但Reese仍舊認得出這是一台仿生人。

數年前Jessica因病住院的時候他曾經見過這個型號，醫護型仿生人，為了減少有人在醫院鬧事的機率特別做成有些凶神惡煞的模樣，儘管當年的Reese只是匆匆一瞥，那模樣卻也足以烙印在仿生人的記憶體裡。

「Boss現在有客人，」對方看著Finch說，顯然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說著話的同時還不忘朝Reese瞥上一眼。「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和你的仿生人進去等著。」

「好的，Anthony先生。」

Finch從未喚過他的名字，因此Anthony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但很快他便想通了，驚訝瞬間轉變為玩味的笑容。「你的仿生人要是想知道我的名字，開口詢問就是，雖然我不一定會回答。」

說罷，Anthony轉身向內部走去，被猜透心思的Finch也不惱，只是領著Reese跟了進去。

 

廢棄大樓內部十分封閉，陽光照不進來，在樓內根本無法感知時間。樓內處處都是斷垣殘壁，偶爾還能聽見老鼠爬行的聲音。

Anthony帶著他們走到最深處的房間，只有這個區域明顯有過清理。門一被推開，裡頭兩個男人同時望向他們，其中一個帶著溫文儒雅的笑容，眼神卻冷的如若蛇蠍，若Reese能感知寒冷，也許光看著這眼神就足已令他一顫。而另一個只是無所謂的一瞥，在這個地盤上誰是主人一目瞭然。

「Anthony說你親自來了我原本還不太相信呢，Harold。」

聽見對方親暱的叫法，Reese莫名地心生厭惡。 

「符合你的期待原本就非我所擅長，Elias。」

Elias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真是久違了，不過敘舊的話我們可能得稍等，我現在還有客人呢，你們隨意找個地方坐吧？」

「我們站著就行了，你請便。」

Finch說話的方式雖然依舊保有一定程度的禮貌，但聽上去完全不算客氣，至少是Reese聽過最不客氣的一次，儘管臉上臉上維持著平和的笑容，眼神卻相當銳利。Reese試著分析Elias的資料，卻得不到太多情報，和分析Finch時那種完全被屏蔽的情況不同，無法分析Elias純粹因為他顯露在外的線索太少。

Elias恭敬不如從命的朝Finch點頭示意，游移視線時還不忘再意味深長的看Reese一眼，才將目光放回坐在身旁沙發的男人身上。

 

「久等了，Lynch先生，讓我們回歸我們剛才的話題。所以，你是想一次叫一整批藍血？」

「我可受不了我家那娘兒們血一流光就停機，」男人啐了口口水。「創始人就沒想過既然要做性愛仿生人就做得堅固一些嗎？」

Elias帶著深意的笑眼瞥了Finch一眼，而對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開發著可沒想過仿生人創造出來是要讓人類蹂躪的。」

「你在跟我說笑吧？」Lynch相當不屑的嗤笑了聲。「除了讓我們不犯任何法律的蹂躪以外，仿生人還有其他存在的意義？」

「那是自然。」Elias在胸前交叉了手指，散發出了居高位者的氣勢。「除非你在質疑Anthony對我來說的無可替代。」

知道Elias位高權重，Lynch不敢對Elias甚至是他的仿生人照次，轉而朝Finch和Reese開火。「喂，那邊那個瘸子。」

此話一說出口，立即迎來了Reese敵意十足的怒視。「注意你的用詞。」

雖然憤怒的Reese令人看了不禁要畏懼三分，但他畢竟是台仿生人，Lynch也只是稍微頓了頓，顯然沒有將Reese的話當一回事，哼了一聲後繼續說了下去：「你說說，你買了這麼俊俏一個小白臉，除了幹他以外還有別的理由嗎？」

粗俗的話語令Finch蹙起眉頭，Reese本以為他不會回答，卻沒想到他張開了抿著的雙唇。「Reese先生是……」

Finch一開始還沒意識過來說話的人是自己，直到感受到在場所有人的視線才如同噎住一般的停頓下來。他明明沒打算開口，也許是眼前這個人的話語太過於汙穢，超越他所能容忍的極限，又或者是他的話語貶低了Reese，這點讓他怎麼樣也無法忽視。

 「你叫一個仿生人『先生』？」Lynch大笑出聲。「這是什麼角色扮演嗎？我下次也和我家那玩意兒這樣玩。」Lynch猛地站了起來，一臉挑釁的朝Reese靠近，手指粗暴的捏住了Reese的下巴。「模樣是挺標緻的，雖然我對男人沒什麼興趣，不過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啊？跟我說說你家這台仿生人是什麼型號的，我下次也買一台回家玩玩。」

在Finch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瞬間，他的手已經抓住了Lynch的手腕，待Finch反應過來，儘管他被自己的行為嚇得有點無措，但仍然沒有鬆開手。

「……Lynch先生，」Finch加重了語氣，先生一詞聽上去反而有了幾分脅迫意味。看著Finch不怒自威的氣勢，本來憤怒的Reese卻全然沒了脾氣，嘴角倒是泛起了一股不合時宜的笑意。「既然如此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不希望有人擅自觸碰『我的仿生人』？」

「呿，還囂張起來了啊？」Lynch鬆開了Reese，轉身要去抓Finch的領子，然而他還沒碰到Finch，就被Reese兩拳打倒在地上。Lynch用手抹了一把鼻子，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鮮血。

「為、為什麼，你可以……」

「Lynch先生，」這一次出聲的是Elisa，他臉上仍帶著笑，看上去卻令人不寒而慄。「你要的藍血，我會給你送過去，打折是別想了。此外，接下來這話我只說一次，我在這邊的兄弟有一半以上都是仿生人，所以你下次再敢在我面前詆毀仿生人，哪怕只是一點……」句末，Elias驟然消失的笑臉讓空氣瞬間變得冷冽。「你就別想再和我做交易了。」

Lynch被Elias的氣勢震懾的僵在原地，看著他呆愣的模樣，Anthony不耐煩的補了一句：「Boss的意思是叫你滾。」

聞言，Lynch雖然一臉憤恨，但仍舊是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待Lynch走遠後，Elias用眼神示意讓Finch和Reese在他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他們原本無動於衷，但Anthony特別走過來對他們說了聲請，他們也就不便再拒絕。

「這年頭的人類，說話是難聽了點，讓你們看到這麼難堪的景象，可真要算我待客不周了啊。」

「這樣的生意你也做。」

Reese突然間的開口讓Elias有些吃驚，但他隨即又恢復成處變不驚的笑容。「看來你還沒弄懂我這邊賣的是什麼啊。」

照理來說和Finch一同在外辦事時Reese理應保持沉默，乖巧的偽裝一個普通仿生人，至少不該在Finch尚未同意的情況下開口。但見Finch沒有要制止他的意思，他便繼續說了下去。

「仿生人身上的部件。」

「你知道嘛，那你應該也不能猜想到，仿生人出了問題不去找正規的維修商處理，而選擇我這樣的地下黑市，肯定是什麼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仿生人受到什麼損害，因此來到這裡的，多數都是他那樣的人。要養活我的弟兄們，我得接他們的生意，當然。」接著Elias補了一句：「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來到我這的都是你老闆這樣的人。」

Elias帶著笑向Finch示意，而Finch只是抿了抿唇沒有回應。

Elias上下打量了Reese一番，說道：「HK的型號可不常見啊，只有去年看過一台，說不定就是你呢。」

「John‧Reese。」Reese板著臉糾正。

「喔，John是嗎？失禮了，Anthony也不喜歡別人叫他的型號。」Elias改口。「保鑣型的仿生人，市面上可找不到了，不過你的老闆可是模控生命的地下總裁，怎麼會有你弄不到手的仿生人。」

Elias將視線轉向Finch，知道這個小個子男人惜字如金，他便接著說道：「你從來不會自己過來，Harold，今天吹的是什麼風？」Elisa意有所指的看了Reese一眼。

然而Finch並沒有正面回答：「貨物準備好了嗎？」

「你是我們這邊的最大戶，你的貨我們可不敢怠慢，裝著貨物的車停在後邊，待會Anthony會帶你們過去。」

「此外我還想請你準備一些東西。」Finch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Elias。

Elias快速地看了一眼，儘管要追加貨物也能用線上訂單完成，這些都算不上Finch親自前來的目的，若真要說這一趟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也就只有Finch身旁帶著的那個仿生人了。

原來如此，只是想讓HK500在自己這邊露個面，未來有什麼需要幫助地方也比較方便向他求助，這麼簡單的事情也就只有Finch才會如此大費周章。

想通後的Elias忍不住笑了起來，Reese看不明白Elias因何而笑，但看Finch那侷促的面容，顯然明白這淺笑中的意義。

「倒是很少看你額外追加，但、沒問題，數量不多，可以拿庫存的給你。」

「有勞你了。」說罷後Finch便站了起來，Reese看了也跟著起身。

「這麼久沒見，還是這麼急著想走啊？我本來還打算關心一下你在爆炸案中的傷勢呢。」

Elias的話令Finch心頭一震，果然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Elias的耳目。「我謝過你的關心，Elias。托你的福，我的傷已經不影響生活了。」

「是嗎。」Elias聳了聳肩，知道留不住Finch，Elias朝Anthony使了個眼色，他便領著他們兩人離開了。

 

「你可真是結交了一些不得了的朋友。」他倆的距離和走在前方的Anthony不算太遠，但Reese還是沒怎麼打算壓抑自己的音量。

Finch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很久以前曾受到他的幫助，但理念不同，只是互利互惠的關係而已。」

「和地下黑市的老大維持互利互惠的關係啊。」Reese的笑容當中帶著幾分狡詰，因為看見了Finch難得的一面而顯得相當愉快。「你總是能帶給我驚喜呢，Finch。」

「希望你沒忘記，在身分地位上我可與他相當。」Finch有些不滿的說。

「你是模控生命的地下總裁，我當然沒忘。」Reese聳了聳肩，接著壓低音量，讓他的嗓音聽上去又性感了幾分。「倒是他和那個Anthony的關係，讓我稍微有些好奇。」

「你什麼時候培養出了八卦這種屬性？」

「就在剛剛。」

Finch斜了他一眼，儘管如此，Finch還是會為Reese解惑。「我第一次遇見Elias的時候，他就在他的身邊了，Elias倒也不忌諱他人知道，他們是情人。」

Reese輕輕哼了一聲表示理解，對這件事便沒再繼續追問，只是看著Finch的眼神若有所思。

「就是那台車了。」Anthony停下腳步，伸手指向不遠處的貨車。「追加的貨物也放進去了，需要的話我們這邊可以幫你送到指定的地址，但你從不給地點的是吧？」

「是的，相信我們合作這麼多次了，不需要我再檢查車上有無追蹤器？」

「隨你，如果你想白費力氣。」丟下這句話後Anthony轉身便離去了，留Reese和Finch在原地看著龐大的貨車，這是舊款車，甚至沒有自動駕駛的功能。

「我開始覺得自己是一台駕駛型仿生人了，Finch。」

「我相信這種車也難不倒你的，Reese先生。快走吧，我們還有路要趕呢。」

TBC